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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衣和製鞋产业，是柬埔寨最为重要的出口行业，包括针织、非针织类等，再加上鞋类，占了出口总额的78%，也佔了柬埔寨整体GDP中的40%。目前柬埔寨约有600间工厂，共雇用了约80万名工人，其中中国投资的成衣厂占最大宗，加上周遭的产业和附属工业，可说是个庞大的产业体系，也是柬埔寨主要的出口收入来源。

但是，柬埔寨的成衣业成长率年年下降，从2016年的7%，到2017 年的5%，可看出其成长遇到的瓶颈。另外根据ILO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的报告，柬埔寨的成衣工厂和从业员人数成长也逐渐减缓，甚至还有减少的趋势，例如成衣厂的厂房投资金额比起前两年下降了34%，不难预见成衣业所遇到的困难。另外，在柬埔寨正式脱离低收入国家，晋级到中低收入国家的行列后，对此欧盟和美国都曾说明或将许消现有的优惠关税，让柬埔寨的成衣业前景蒙上一层阴影。

综观柬埔寨的成衣产业，可归纳出以下几项风险:

1. 飙涨的薪资

柬埔寨工人的基本薪资，从2013年起就像上了云霄飞车一般，一飞冲天，从2013年的$80，到2014年的$100，到2015年的$128，到2016年的$140，到2017年的$153，最后到了2018年的$170，对于人工薪资比重占总成本的60% 到70%的成衣厂来说，这样的薪资成长幅度，是个沉重的负担。

无独有偶，洪森政府在近期也喊出要在2023年让成衣工人的薪资达到$250，这表示未来薪资成长的幅度没有缓冲的空间，将继续折磨着整体成衣业。

2. 技职工人招募困难

相较于每年高涨的薪资，工人的生产效率并没有显着的提高。从ILO的工人效率表来看，从2003年开始到2016年，工人的整体生产效率，只增加了37.1%，在2013年大选后还一度因罢工问题降低，相较于每年超过10%增长的薪资福度，生产效率的成长平均每年只有2.65%，凸显出生产效率低落的问题。

究其原因，柬埔寨缺少熟练工人，比起邻国，其技职教育系统发展迟缓，无法提供足够且具效率的劳动力，加上多数成衣工厂位置偏远，要从附近的村落中招募到合格的文员，一直都是个挑战，但要从市区招募的话，相关的交通补贴也会增加，也让成衣厂着实感到头痛。

3. 最优惠关税或将取消

柬埔寨现在仍享有美国普惠制(GSP)、欧盟除武器外全部免税(EBA, Everything but Arms)等相关的优惠关税待遇，使柬埔寨的成衣与农产品得以免税或免配额输入美欧，其他国家像是日本、澳洲、加拿大等先进国家也有类似关税优惠。观察柬埔寨对各国家出口的比重，欧盟占了40%，美国占了20%，日本约为10%，加拿大为8%，中国则为6%，不难看出柬埔寨的成衣出口着重在欧美等国家的市场。

但随着柬埔寨人均收入增加，再也不是亟需援助的低收入国家，欧盟和美国也开始考虑取消相关的优惠关税，这会让过度依赖欧美市场的柬埔寨成衣业受到严重打击。

4. 邻国的威胁

竞争总是残酷的，除去以上的内忧以外，还要面对来自越南、缅甸、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带来的外患。以越南来说，欧盟近期可能会和越南签订优惠关税调约，届时越南製的成衣出口到欧盟，将不需支付12%的进口关税；缅甸的工资相对柬埔寨低廉许多，也是当下热门的下个成衣厂址选择；印度和巴基斯坦有着充足的劳动力和成熟的缝製技术，可以生产较为複杂的款式。

针对这些问题，笔者这边提出几项解方，来处理当前所遇到的问题:

1. 提高生产效率

薪资部分的政策是由国家所主导，因此我们只能在生产效率方面加强，诸如员工技职训练，或是提高自动化比例，都可以一定程度缓解因为薪资高涨所带来的压力。像是GMAC所创立的成衣业培训学院，主旨是建立柬埔寨人力资源的硬实力和软实力，让本地工人有机会接受专业训练，成为合格的纺织工，进而晋升为产线主管。另外自动化的部分，採用模板、吊挂系统、智能产线管理等等，都能一定程度减少人员需求，降低错误率，达到短期内提高生产输出效率的目标。

2. 增加产品附加价值

由于工人缺乏技术，因此多数成衣厂都是以简单的圆领衫或是短裤成品为主，以大规模的数量来弥补低单价的问题。因此如果能让产品走向高单价的区块，像是棉质外套和大衣等款式，就能增加产品的附加价值，拉高单价，进而达到提高利润的目标。

3. 寻找欧美以外的市场

由于出口过度依赖欧美，风险不够分散，如果有重大关税变化，将给成衣业带来严重打击。柬埔寨在近年来也慢慢调整出口比重，将日本和加拿大的占比逐年提高，试图减少对欧美的依赖。此外，GMAC 也致力于开发其他国家市场，诸如俄罗斯，东欧等等，试图突破目前的困境。因此如果能找到尚未被发掘的潜力出口目标地，就能顺利突破目前过度依赖单一市场的困境。

综合以上论述，柬埔寨的成衣业虽然面临着不少挑战，像是薪资高昂、技能短缺、关税等等风险，但如果能妥善应对，并针对各个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相信还是能在一片红海的成衣业中，夺得一片属于自己的蓝海。

Lan Yingpin

柬埔寨经济文化观察员

WEALTH+特约撰稿人

中国人在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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