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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西港老王从绑架集团虎口脱险记 [打印本页]

作者: 公众号西港日记    时间: 2023-3-7 21:32
标题: 西港老王从绑架集团虎口脱险记
本帖最后由 公众号西港日记 于 2023-3-7 21:34 编辑

半个月前,西港老王被人以一起去看一个工地项目的名义忽悠到金边附近的农村,差点被卖。危急时刻,老王翻墙、跳河、泅渡,最终脱逃... ...

本文为真实事件,非故事,以下用第一人称进行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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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年来的西港,干的工作是水电安装和维修一类的工地活儿。

我和我的搭档老吴一起做,共同揽活,手下带着几个柬工,每天各个工地跑,很累,钱赚的不多,但也算非常充实。

在西港,我没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就是干工地。但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还是摊上了事儿,差点让人给卖了!

01 河南人老李约我去金边
2月17日,搭档老吴跟我讲,同行小蔡联系他,说河南人老李介绍一个工地活儿想让小蔡做,但是小蔡说自己目前在贡布忙,分不开身,所以转而把这个活儿介绍给了咱们。

这个河南人老李,我的搭档老吴是认识他的。老吴说,老李也是一个水电工,之前在西港干工地,曾经有过合作。

我说,可以啊,只要价钱合适,咱就接下来干呗!

老吴当时人在泰国的工地,所以,他就让我和老李对接,聊一聊,看看项目,没问题,咱就接下来干了。

于是,我和老李在微信上约好,2月18日上午8点在我的住处附近见面。

当天早上7点,我就先去工地了,因为,我要先把柬工当天要干的活儿安排好。

在工地安排完,我就往回赶,和老李见面。

我此前不认识老李,看见他的第一面,感觉挺可怜的:一只眼瞎了,右眼没有眼球,上眼皮下面是平的,一直闭着。然后,他一只腿还是瘸的,拄着一个棍子当拐杖。

我当时心想,这差不多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怎么还能在西港混工地,不早点回国啊?想完,我又觉得,可能是生活所迫吧,真是可怜。

我就问,老李,你咋这个样子了?

他就说,出车祸撞的,倒霉的是对方是柬埔寨人,没赔几个钱。

我就说,你这状态真是幸运,还能活动自己可以拉扯点事儿,混碗饭吃,恢复的也不错。

老李就说,兄弟,这工地在金边,咱俩得去金边跑一趟。

我一听,觉得这个事儿就有点不对,因为之前老吴给我说的是项目就在西港,咱们的活动范围和资源范围都在西港,去金边施工,对我们这个小团队来说,挑战很大!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最后怜悯之心占了上风。

一个又瞎、又瘸的这么一个人,早上7点多跑过来,在大太阳底下晒着,等我一个多钟头,一脸诚恳,满脑门子的汗,我没忍心拒绝。

我给在泰国的老吴打电话,说这个项目在金边,我得去金边跑一趟!

老吴反对,他说当时以为是在西港,在金边就别去了!

我就说,这个人很可怜,为了生活也真是不容易,再说又瞎又瘸的,他能害我?我就随他去看看,当天往返!

老吴没有再坚持。

老李叫了一个车,柬埔寨人开的。车子来了,我搀扶老李上车,然后就往金边赶。

02 金边中国街的饭馆

当天中午,车子把我们拉到了金边的中国街。我们在一家饭馆前下车,又是我搀扶着老李下的车。

老李似乎对这家饭馆很熟悉,进去后,他就直奔后厨,和老板娘说话,点了三个菜,要了两瓶小包装的劲酒。

老李问我,你喝啥酒?

我连忙说,我酒量不行,就搞一瓶啤酒吧!

酒菜上齐,我们就边吃边聊。老李划拉他手机里面的照片,给我看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说,这是我女儿。然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后就聊到咱们要看的工程,我就说,老李,你跟这个工地老板关系怎么样?这活儿咱们能接下来吗?

老李说,我之前在他手底下干活儿,人挺不错的,我幸亏认识这个老板,不然像我这种残废人,早在柬埔寨饿死了。

然后,老李继续划拉手机,给我看一栋还只是框架状态的排屋照片,然后对我说,你看,这就是咱们要做的项目。

然后老李接着说,咱们啊,明天就去现场看看,争取接下来!

我一听要明天去看,就不同意。我说,哥,明天不行,我现在西港几个工地忙翻天,有个餐馆项目明天就要交工,人家后天就开业,耽误不起!无论如何,咱们今天看一下,看完我今天一定要赶回西港。你跟那老板说说。

老李拿起手机,又开始和人聊天,说,我到金边了,过来吃饭啊!

半个小时后,还真来了一个人。一开始,我没有认出这个人,后来一聊天,发现以前我和他也一起吃过饭,而且,他还是我搭档老吴的老乡呢!

这人也不客气,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喝酒,大家一起聊天,没啥不对劲的。

到了下午2点左右,都吃饱喝足了。这个来的人就起身要走。我就说,兄弟,到了西港给我打电话,咱一起吃饭喝酒。

他说好。然后,临上车时,他似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说,少喝点。(这是我后来回忆的细节)

时间已经不早,我的手机上,西港那边工地的电话、微信不断,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我开始催老李,我说,老李,那老板到底啥情况,今天能不能看,如果今天看不了,我就回西港了,一堆事儿啊!

老李说,你别急,我催。然后,他就在手机上喊,老板啊,你不来我们就回去了,道太远,人家水电师傅着急回去!

一会儿,老李对我说,他来了,十几分钟吧!

然后,老李又把地图截图给我看,意思是老板已经在途中了。不过,我是干工程的,对图纸很敏感,我明显感觉这个地图的地点和实际地点不符合。

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事儿有点不对,我心理开始打退堂鼓。我就想,要不我回去算了?

但是,我心里又有侥幸,好不容易跑来金边一趟,就这样回去?白白浪费车费钱?老李一个瘸子,他能干什么坏事?

纠结间,外面来辆车,车上下来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进来,和老李打完招呼,就坐下来闷头把桌上的剩饭剩菜干了一碗,然后一抹嘴,他把账结了。

然后小伙儿说,咱们走起,去看项目!

03 终于见到了老板

小伙儿开着车,从中国街出发,就把我们往4号公路上拉。

开出金边市区,就到了郊区。七弯八拐,过了一座小桥,进了一个村子。然后,车子开进一个大院子,停了下来。

我又搀扶老李下车,开始观察周边环境。这个大院里,有一栋二层的房子,装修很一般。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个子不高,人很精瘦,面相和发型很像狄仁杰里面的那个元芳(我就叫他元芳吧)。

元芳是南方口音,就问,你们俩是做水电的?

我连忙说,是的,老板。

元芳看着我们,用略带讽刺的口吻问,那是你干还是他干啊?

我当时脸蛋就有点发烫,因为,确实很滑稽,我一个水电工,穿的就是个农民工样子,然后搀扶着一个瘸子,就这样来金边找大老板谈工程?我也感觉很滑稽。

我连忙说,老板,他是介绍人,介绍给我干,我是专业干水电的。

元芳说,哦,进来喝杯茶吧。

我们就进屋,在茶台前坐下。元芳给我和老李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元芳突然问,你们俩谁认识龙九?

老李马上答话,龙九是我二哥。

喝了几口茶,我跟着说,老板,项目现场就在附近吧,我们一起现在去看看?因为我西港那边活儿忙,看完我今天要赶回去。

元芳并不理睬我,继续说,是龙九介绍你们来的,是哈?

老李答话,是的,没错。

元芳喝了一口茶,说,是这样,我们这里有个园区,是园区里面的活儿,需要水电维修人员,你们能长期在这里做吗?

我一听,觉得和当初说的外包活儿不一样,就说,老板,不是一个外包的小活儿吗,现在变成蹲点了?这可能不行,我在西港好几个工地,根本走不开。

听到和园区有关,我感觉情况渐渐不对,我接着说,老板,要是一个蹲点的活儿,我得罪您,这个我接不了,要不我们就先走,西港还有很多事,急着赶回去。

元芳很淡定,说,不急,聊一聊嘛,我们在找这方面的人,不详细聊聊,怎么知道没法合作呢?生意,都是聊出来的嘛。

没办法,我就说,一定要合作,我们也可以考虑,包月的形式,物业的水电维修托管给我们,我们派人蹲点,按月收费。

元芳就问,那一个月得多少钱啊?

我略微算了下,就说,大概二千五六的样子吧。平时,我们派个柬工蹲点,小事儿都能他处理,大事儿,我们安排中国师傅现场处理。

元芳说,哦。

然后就继续聊,元芳问我一个月在西港干工地挣多少钱,还问油漆、木工的一些问题。我都如实一一作答。

就这样闲扯,大概有半个多钟头。然后,元芳拿起手机,就准备开始打电话。

然后老李当即说,老板打电话,咱回避下吧,去外面坐坐。

04 慢慢感觉情况不对劲

屋里面很热,我搀扶老李出来,来到院子里,感觉凉爽不少。

院子的大门口处,有一个竹子做的凉亭,正对着房子。我搀扶老李,就到这个凉亭里坐下。

老李就说,老王,咱们就不能派中国工人蹲点吗?(前面,我提的方案是柬工长期蹲点。)

我说,不行啊,老李,你也干过这行,你不懂吗?中国工人多少钱一天?柬工多少钱一天?我们一个月收多少钱?即使要派一个中国工人,也是60多的老头可能成本低一点吧?

老李不再说话,他就起身,准备走一走,活动一下。

我就制止他,我悄声说,老李,别到处乱走,人家的地盘,要是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到时候惹上麻烦了咋办?

老李一听我的话,觉得有道理,就坐了下来,然后跟我说,老弟,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去问问那个老板到底什么情况?说明白了,咱们也好早点回去啊。

我说行,我就走到房子的门口,隔着玻璃往里面看,看见那个元芳还在打电话。我就敲敲玻璃,让他注意我。他抬头看见我,用一个指头放在嘴边嘘,意思让我再等等。

大概到了当天下午的4点40左右,我手机的电只剩下1%了!这个时候,元芳打完了电话。

我跟元芳讲,老板,天色不早,我今天真的要赶回去了。

元芳表情依然很平静,他说,这个地方,你打不到车的,你不急,我给你们叫车。

然后,元芳对那个刚开始拉我们来的小伙儿说,小刘,你联系一台车,然后把电话留给他们,回头啊,等我们商量好了,再通知他们。

然后,元芳又扭头跟我说,我让小刘给你联系车,送你们回去。你也看到了,我们好些个股东,一些事情不商量也不行,那就等我们商量好,行吧?

我说,没问题老板,那这个车子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旁边的小刘说,个把钟头能到这里。

我只能坐下来,又悄悄和老李说,老李啊,这个地方我总感觉不踏实啊,天马上就快黑了,如果他们不让咱们走,咱们可怎么办?

老李很淡定,他说,不让我们走?腿长我们身上,我们自己跑出门,打个车就走了,怕啥?

我开始再次仔细观察起周边环境:

这个院子面积不小,房子在院子的北侧。我们坐在凉亭里,正对着这个房子,我们左手边是一个彩钢瓦搭建的敞篷,像是自行车棚子,围着一圈一米左右的矮墙,种着棕榈树,敞篷顶头连着主楼旁边一层的一个小房子,看整个设计布局,像一个未摆放厨具的小型酒店,小房子和主楼中间有个小通道,可以看到后面有卫生间。挨着敞篷左侧,就是一条河,少说有30米的跨度,这一侧建筑物到河边没有围墙。

我心里寻思,这个地方如此偏僻,虽然院子不高,但是跑出去,上哪里叫车去啊?能怎么跑?

这个时候,天开始渐渐黑下来,那个元芳打完了电话,似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已经很放松了。他从房间里端着茶具出来,一边往敞篷那边的茶台走,一边招呼我们去那边喝茶。

我搀扶着老李,走进敞篷下那个茶台。茶台周围6把椅子,元芳、小刘、我和老李,四人在茶台周围坐下来,喝茶。

他们很放松,我是心急如麻,我就希望车子快点到,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我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

当时,我的手机已经断电关机了。

05 终于,图穷匕见

这茶,我喝的乏味而焦躁。

元芳和那个小刘,则不紧不慢,俩人聊天,说着各种旧事。我,完全听不进去。

这时,天快黑了,而且开始下起雨。我在心里一直在念:车子快点来,车子快点来,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

我中间催问了小刘几次,小刘总说:快到了,快到了,20分钟。

这中间,元芳又出去了几次,接打了几个电话。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个院子里,又来了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个人进来,就和小刘打招呼,然后两人就开始聊天,聊着聊着,那人就坐在了我后面的椅子上。

就在我心里感到非常不好的感觉的时候,真的坏事就来了!

这个新来的年轻人,突然就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开始锁喉,而小刘,这个时候也突然抽出了一把刀,逼近到我的跟前,说:老实点,你敢动,就砍死你!

一阵惊恐后,我竟然反而非常冷静下来了!

为何,因为他们见真章了,图穷匕见了,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我不用再去七猜八想了,所以我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

我说,冷静冷静,兄弟,我配合,全力配合!不就是搞钱吗,我配合,我绝对不动!

看我的态度很好,他们略微松弛下来,把我从椅子上提起,推进了敞篷边的侧房内。

进了房间,首先将我左侧口袋的手机搜走了。又搜右口袋,发现是一个打火机和半包软黄鹤楼,就又给我塞进了口袋。(其实,黄鹤楼烟盒里还有不到100美元的零钱,他们没有发现。这个钱,后来对我很重要。)

搜完身,小刘踢了我一脚,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板上,也不敢动。

整个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动老李,老李依然在外面茶台那里。

然后,小刘和那个新来的年轻人,开始到处找东西,似乎是在找刑具,找绳子或手铐?(或许他们很仓促干这个事?这些东西没有准备?)

而元芳,这个时候开始问老李:龙九到底是谁,你给他打电话,让他10分钟之内把钱转回来,不转,我们只能把你们卖到其他的园区!

老李依然端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无波澜,他手里不断划拉着手机,但是,并没有拨打出电话。后来拨出去了,但是,一直没打通。

这时,他们把老李提起来,也赶进了关我的这个房间。不过,他们很体贴,知道老李是瘸子,还搬了一把椅子进来,让他坐着。而我,是坐在地板上的。

他们都出去了,在房外各自打着各种电话。房间里只有我和老李,但是,我们相互都不再说话。

一会儿,元芳又走进屋里来,问我:你是不是认识龙九?我跟你讲,龙九把你介绍到我这儿来工作的,我已经打了8000给他!

我说,大哥,我真的不认识龙九,我在西港做水电的。

元芳又问我,认不认识一些园区老板之类的。我说我是做工地的,和他们真的没有交往和接触,我来柬埔寨也才一年多。

听我这么说,元芳脸上反而轻松了起来。似乎是认为,我没有背景,接下来怎么对我,都可以!

这时,那个小刘走进了房间,脸上荡漾着诡异的笑容,他跟我说,哥们,你被人卖了,你知道吗?

我这时候当然知道了怎么回事,我说,我被锁喉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虽然来柬埔寨才一年多,但看新闻,经常看这些卖人的事。

小刘问我手机密码,支付密码,我没有办法,都全部如实告诉给了他。然后,他离开,去给我手机充电,玩儿我的手机去了。

06 生死抉择:跑不跑?

元芳又进来,继续问我和老李,龙九在哪里。

我根本不认识龙九,我坐在地上,拽上元芳的胳膊,我就说,大哥,我真的不认识龙九,哥几个绑我,不就是要钱吗?8000,刚才说龙九收了8000是不是,不,一万,是一万,你们别卖我,给我电话,我给在西港的工友打电话,赶紧凑钱,打一万,您放了我,不要把我卖进园区。

我继续哀求:我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我家里实在是担不起事,我若是扔在柬埔寨,我这个家也就散了,您考虑考虑,抛开龙九的事咱不提,我联络一下抓紧付钱,您别把我往出卖,规矩我懂,求求你!

元芳一下甩开我的手说道:把手拿开!我最讨厌别人拉拉扯扯的!等会儿,我再去打个电话!

我当时的心理活动是,即使绑匪答应我自己掏钱,但他们收了钱,未必一定会放我。但是,我必须表现怂,态度好,至少,这样不会挨揍。我说的,也是实情,如果他们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我也还有一线生机。

元芳出去打电话,对着电话讲:他想自己出钱了结这个事儿,你看应该怎么办?

元芳讲完电话,又走进来,跟我说:你们还是去园区吧,这样干净利索,我只是为了要回我的钱,那就对不住你了。

我差点哭出来,我说,老大,我配合,我愿意出这个钱,你不就是要这个钱吗?为什么非要卖我不可呀?把我卖了,我就废了,我们全家都塌了!

元芳说,接收你这个钱太麻烦,你去园区,我收钱省事。

后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收我的钱,那是绑票勒索的赎金,脏钱。但是,把我送园区去,拿回来的那个钱,似乎是劳务中介费?干净钱?性质完全不一样。

当时,我心里几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在心里开始问候他全家,缺了德了,我本本分分的做人,摊上这种飞来横祸,这是特么哪辈子没积下阴德?我还想纠缠,但元芳已经失去耐心,拂袖而去!

此时,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元芳、小刘,两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老李还有新来的那个年轻人。

我心里就想,我能不能跑?如果不跑,接下来他们很可能就得给我上绳子,手铐?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这个时候,元芳又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他接起电话,慢慢往远处走去,消失在了我的视野范围。而在房间里面的老李,也从椅子上起身,走了出去。而新来的那个年轻人,抱着一根棍子,已经坐到外面茶台那里去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且,我现在手脚并没有被绑,房间门也是敞开的。

当时,我的大脑开始极速旋转:我坐在地板上,我离这个房间的房门大概是3米的距离,我从这个房间跑出去,外面就是敞篷下的这个茶室,我这个房门口和茶室另外一头的距离大概是4米,这中间是茶台,新来的打手坐在茶台的一侧。我如果顺利跑过茶室,就可以直接翻过这个茶室的女儿墙,外面就是30米的河,我跳下水,游过去!

仅此一条路!跑不跑?不容多想,拖延一会儿,机会稍纵即逝!

但是,我又冷静一下,告诉自己:外面茶台坐着打手,我离我房门口3米,我必须把这个3米距离节约出来,也就是,我真正的起跑是从关我的房间门口起跑,我现在坐在地板上,我要慢慢起身,慢慢走到房门口,不让他发觉,这样节省3米距离,我从房门口开始起跑,茶室只有4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绝对可以翻出茶室!

不容再细想!我轻轻起身,悄悄走到房门口,没有一点声响。此时,我的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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