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金边邮报报道,有家长曝光称,金边某六年级教师将没报补习班的学生赶出课堂;同时,该教师每月向每名学生索要6万瑞尔(折合为15美金),称是为感恩老师的教导。另一位家长称,收费从入学第一天就开始了,还收过风扇费、矿泉水费等。教育局查明后,将涉事教师调动,但拒绝透露教师身份。涉事学校也拒绝评论。
在柬埔寨,公立学校的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是免费的。这是1993年宪法定的要求。在这样的背景下,教师公然向学生索取“感恩费”,有滥用职权索取好处的倾向,会破坏公众对教育体系的信任,也不利于教学质量,实是不可取。但这种事情似乎并非个例。
查阅多篇报道表明,很多公立学校的教师会以“补习班”等名义,公然让学生付费参与学习。而没有交钱的孩子会被区别对待,可能拿不到好成绩。他们会像记者乔尔·布林克利(Joel Brinkley)在其2011年的《柬埔寨的诅咒》所写的那样——“被送回家或被迫站在拐角处,直到该离开为止。”
更值得注意的是,链条不止从学生到教师。韩国首尔汉阳大学教育学院Walter Dawson这样总结:“这些腐败行为存在于更广泛的腐败体系中。学生和家庭向自己的老师付费补习,是该层次结构中的最低级别。 ”在更高的区域,教师给学校交“手续费”,学校领导人要向当地部门交“保护费”以拿到学校资金,层层往上。这样的利益交换普遍存在。
考试领域亦然。加利福尼亚西方学院世界事务教授Ophal Ear认为,作弊在柬埔寨教育系统中很普遍。去年,有一名大学生控诉,有多名学生贿赂官员以获取司法考试合格,每个人要缴纳15万美金。这个要价很高,但通过考试的学生成为了律师,就能将钱挣回来,因此并不成问题。
收费现象比比皆是。原因一是腐败的存在和传播,二是公立学校的教师工资偏低,热情不足。可以肯定的是,这对于学生的未来不是好事——他们要接受好的教育,就要面临教育界的不合理规则,并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很多家庭本来就较为贫穷,学习热情大幅减少。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柬埔寨只有40%的儿童上小学,而其中只有 9%的人能读完高中。
柬埔寨也深知腐败带来的不良影响。他们增加预算,提高教师工资,严打腐败。根据严重程度,非法收费的教师可能被处分、停薪、调任或辞退。柬埔寨还计划提高教师待遇,去年宣布为教师的工资、学校建设和改革七个主要的教育计划注入现金,并将教师工资从每月285美元提升到300美元。金边教育局发言人也专门宣布,如果发现老师在向学生乱收费,家长可以向他本人或到教育局来举报。
决心很明显,行动也是真实有力的。但效果究竟如何呢?柬埔寨高等教育协会(HEA)声称,由于教育部从2013年开始进行的“一系列改革”,它已几乎消除了教育系统中的腐败现象。而柬埔寨独立教师协会主席Ouk Chhayavy认为,“我们国家的教育比以前做得更好,但是贿赂仍在继续,只是没那么明显了。”
腐败风气短时间内难以消散,柬埔寨的反腐斗争将长期持续。各界对于反腐方面越来越重视。去年金边教育局局长称可以直接向教育局本人举报,足以见反腐的决心。
不管怎么说,这都将是一场长期的战斗,既需要时间、耐心,更需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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