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 中国某特种兵狙击手
服役12年 荣获二等功一次 三等功两次 优秀士兵七次、嘉奖五次
华人同胞在柬埔寨遭绑架,我就动用身边的资源参与现场援救他们,如今已顺利解救出2人;在边境执勤,我与暴徒互相射击,暴徒死亡,我身中多枪;我在瞄准镜下看到火光四射,炸药爆炸瞬间,战友倒下,房屋坍塌。
特种部队不是敢死队,而是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
我是白昊,一名退役特种兵。
解救华人
军人,身前是战场,身后是和平。
2012年,我正式退役。虽然离开部队已经8年,但军人的勇气和责任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流窜全身并打下烙印。我看到很多华人同胞来到柬埔寨遭受绑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尽力而为。在旁人看来这可能是多管闲事,但在我看来,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同胞?
2020年3月某天,我像往常一样进行日常保镖的培训。这时候来了一个老人,身高184cm,体重190多斤。他突然跪在我面前,疲惫地对我说:“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人50岁左右的年纪,双鬓却有着不合年龄的白发。老人来自湖南邵阳,因为儿子在柬埔寨被绑架,所以专门辞去家里稳定工作,孤身一人来柬埔寨解救儿子。他儿子在西港找工作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暴露自己有车有房有钱,所以被绑匪盯上,绑匪想借此勒索。在这之前,他已经花了3万多元美金与绑匪周旋,但仍然毫无作用,就像头发丝掉入水中,一点波纹都没有,又拖了半个月左右。他才通过商会的朋友联系到了我。
老人与妻子已经离婚,儿子是家里的独苗。
老人突然跪下来,让我猝不及防。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即便没做过父亲,也能体会那种感受,再加上我们都是中国人,总不能让老人遭罪吧。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最后的底线。
后来,我就动用身边的资源,并现场参与营救,最终把他的儿子解救了出来。
当时我们一行六人,手持三把AK步枪,五把手枪,展开营救行动。来到绑匪劫持现场,我敲了几下门,称自己是外卖小哥,里面便传来“踏、踏”的脚步声,门小心地开了一条细缝,铁链还栓在上面。“砰”,我重重的一脚,门被迅速踹开,其中来开门的绑匪“哐当”一声,头就被重重撞伤。这时,我们立马冲进去让所有人趴下,成功制服了四名歹徒。
到达现场后,看到绑匪有一条伸缩甩棍、两把匕首、一把砍刀。受害人双手被铐,嘴巴用胶布封着,双腿被绑着,手上少了根手指,脚上有四五处刀伤,伤口还有盐和辣椒的痕迹,嘴巴泛白,眼眶下陷,形如枯槁。在酒店等候的老人看到儿子的那一瞬间,泣不成声,“扑通”又一次跪在我跟前,不断地磕头,一旁的儿子也吓傻了,边哆嗦边流泪。第二天,受害者和父亲直接坐飞机返回中国。
(受访者供图)
又过了2个月,一位来自吉林长春的大姐找上了我。她的丈夫与朋友一起来到柬埔寨寻找工作,后被老乡忽悠开始卖“四件套”,也就是俗称洗钱,因为200万人民币打到国内,后发现卡遭注销,所以遭绑匪劫持。绑匪要求家里先打5万块人民币,如果不汇钱,丈夫就会被剁手指头。
一说到这里,大姐眼眶红红的,好几次都语无伦次说不下去,因为她与丈夫是二婚,她把未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丈夫身上。如果丈夫发生意外,她年迈的公婆都不知道怎么办,她也不想活了。
我看着一直在不断流泪的大姐,顿时束手无措,连忙抽出几张纸递给大姐,我这一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在我面前伤心难过,再加上大姐提到年迈的父母,话音刚一落地,我就决定立马答应下来。
由于没有执法权,所以我通过关系找到了柬埔寨警方协同救援。根据大姐提供给我的少之又少的线索,“赌场海边”丈夫的四字短信以及绑匪照片,我们从晚上11点开始出发,拿着照片,马不停蹄地一一去询问赌场海边的酒店、旅馆等场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四点多才找到绑匪所在地。鉴于柬埔寨警方的正规执法权,我只能打辅助,绑匪共五人,手上有三把刀,一把带消音器的枪,两把手枪以及一把锯断了枪管和枪托的猎枪,人质成功获救。当时的人质手指头已经被榔头砸的模糊不清,嘴巴到处都是血迹,大小便失禁,解救后浑身没有一处囫囵的,浑身浮肿,跟充了起的气球一样,拖鞋都无法穿。真的很惨!
我还到果敢执勤任务过。果敢,位于缅甸与中国之间的掸邦高原,北面和东面紧邻中国云南省。果敢地区经常狼烟四起,武装割据,非法活动猖獗,治安混乱,有时甚至都不知道警察到底是敌还是友,外加枪支管控不严,各小队自成派系,占山为王。
我曾经到这个地方保护过一位华人老板。当时在我们圈里,没有人敢去。
那是一次临近过年,一位矿场承包商打算给工人发工资,请求保镖公司帮助保护这批现金,许多保镖都不愿意去。经过思考和分析,我还是选择接下这单,因为这事总得有人做,没有人接,那些华人会更加孤立无援。
我作为行动小组的组长,事前制定3套预案,计划的精细程度甚至达到秒,出动两辆车,车间距保持在20m之内。大家边开车,边在车内密切注意周围的状况,一丝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命就没了。可就在距离矿区还有10公里的时候,“哒、哒、哒、哒、哒”3分钟300多发子弹就像下雨一样一起射向前车,前车几乎快被打成了筛子,红色的尘土到处翻飞,已经再也看不太清楚前方的路况。
后车立马转动方向盘,一阵阵尖锐的汽车皮带摩擦的声音混入到令人胆寒的枪击声中。最终,后车的人改走备选道路通往矿区,成功完成了对雇主以及1千多万元人民币的保护工作。到达矿区后,我立马联系当地驻军,重返遇袭现场。经勘查后,前车四人全部阵亡,装备一个不留,汽车完全报废。案件至今未破。
从那以后,我就有了一个“中国保镖”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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