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朋友惊呼：大寨子过年比老家还有气氛！

“我不会数农历。”春节临近，柬籍华人阿度的盼望日益澎湃，“1月底，我就开始盼望过春节了。每天都跟家人念叨，你给我准备的红包怎么样了？”


按照习俗，还没成婚的他可以从长辈那里拿到红包。


（注：柬埔寨华人，指移民到柬埔寨的华人及混有华人血统的柬埔寨人）

华人过春节，就要插梅花！

一种趋势在柬埔寨悄然成型。


“越来越多的柬埔寨人喜欢和当地华人一起过中国春节。”洪森总理称，柬埔寨人民一年会过三个新年，包括国际新年元旦、中国春节和柬埔寨新年。春节当天，街头大红灯笼高挂，气氛热烈。据统计，全国有60%的人会一起过春节。


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同为柬籍华人的晓琳用“凑热闹”来形容过春节。她认为，华人的重视和习俗的神秘让当地人对春节产生了好奇，“特别是年轻人，他们想多了解春节的内涵、忌讳等。”

但实际上，因传统过春节的家庭，基本是有华人背景的。


在柬埔寨，春节不是国家节日，没有法定假期。如果不是待在华人较多的企业，或正好赶上周末，准备过节的华人只能向单位请事假回家，一般至少两天。公司多数会理解，而华人企业和学校则会直接放假。于是每逢春节，也会涌起一阵回家潮。


华人回家团聚，祭祖、吃饭、喝酒。好几代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过节，这样的春节自带魅力。但在其他国家，华人的春节都过得不太一样。


较为独特的是，梅花是柬埔寨华人的春节必备品。


梅花，预示着新一年即将开始。从山上砍下的梅花树枝，被插在客厅的花盆里，再挂上红包、年结等小物品。一切显得喜气洋洋。风水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家里家外的布置都有讲究。


晓琳觉得，这些习俗偏向神秘，却又难以用科学解释，让当地人好奇心爆棚。


此外，年味是会传播的。


除夕前后，华人住户、各大商超都会精心修饰，红红火火。初一的街头上还随处可见龙狮表演，彩旗飘扬、锣鼓通天，寓意辞旧迎新。欢快热闹的气氛，人们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就是春节的魅力。

中午就吃年夜饭

阿度则认为，柬埔寨人喜欢过春节，“吃”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除夕当天，以家族的长者为中心，所有的亲戚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吃年夜饭。人们会做烤鸡、煎饺、春卷、炒面、五花肉、海鲜蔬菜煲等，把饭桌摆得满满当当。条件好的家庭还会用香喷喷的炭烤猪替代五花肉祭祀，这是一种表面涂蜂蜜、里头填海鲜的当地美食。这是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受忌讳的是鸭肉，因为人们认为鸭子不能飞，会影响来年运势。

快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十多盘菜会被摆上餐桌祭祖，清洗干净的香炉放在一旁。人们点起一炷炷香，默念先祖的名字，呼唤他们来吃这顿年夜饭，并为来年祈福。


祭祀结束后，大家一起吃团圆饭。据说，团圆饭原本也是在晚上的，但从商的华人发现晚上生意很好，便将时间调到了中午。这个习惯就这样流传下来。


阿度家是较传统的中国家庭，家族人丁兴旺。他有弟弟和妹妹，父母也各有兄弟姐妹。他表示，过年当天自己家族会有二三十人聚集过来吃团圆饭，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吃饭时，长辈们坐在能容纳8到10人的圆桌边上，而年轻人则聚集在另外的桌子。年夜饭不能一次性吃完，要分好几天慢慢吃，这样意味着“年年有余”。


当地还有一种特色菜，叫做“十菜”。它不是十种菜，而是将年夜饭的剩菜放在一起制成。菜式包括甘蓝、胡萝卜、香菇、猪排、鸡肉等。初四以后，大家还会互相询问“你家的十菜吃完了吗”。

过中国大年，醉柬埔寨人

吃完年夜饭后，大家一起打牌、唱歌，热闹非凡。对大人而言，酒是必须有的，甚至有人就是“专门过来喝醉的”。阿度表示，对自己家来说，喝酒是晚饭后的重要任务。不过，喝醉了也不用担心，因为金边不大，回去的时候可以打车，很方便。


同聚一堂，这是大家最快乐的时间。


有小部分非华人家庭也会过春节。金边有1/3的人口是华人，过年气氛浓烈，当地人因此受影响，会准备年货，随后加入庆祝、游玩。


“主要就是吃。”阿度笑着说，“他们也会买对联，贴装饰品，但最喜欢的还是‘吃饭、喝酒’这个环节。”


原来，洪森总理说的“过中国大年，醉柬埔寨人”指的就是这个。

柬埔寨人不懂风水，但年味十足

差别也是有的。


“有些柬埔寨人准备的年货比我们华人还要多。因为他们认为，多一定比少好。其实这个想法也不对，因为华人都是按照风水和习俗准备的供品。”另一位受访人阿亮表示，“柬埔寨人跟华人过年最大的不同，应该是家里的布置，因为他们根本不懂风水之类的文化。”


晓琳对此也表示认同。她认为，柬埔寨人过的春节已经和华人很相似了，但在风水忌讳上，大家还是不能理解。


除夕前后的金边街，春节气氛浓厚。商家在门口挂满大红灯笼，出售中国结、春联、年画、等畅销饰品，到处可见中柬双语印着的“新年快乐”。尤其水果商迎来生意高峰期，销量是平时的数倍，价格也随之上涨。喜悦的气氛在这里充分显现。

初一后，当地人会组织出门游玩。随后开始陆续返工，城市也慢慢平静下来，春节走向尾声。直到高棉新年的来临，城市里才会再次掀起新年氛围。


事实上，春节的规模、街头布置等都不如举国欢庆的高棉新年，但春节的幸福感和种种仪式让阿度觉得“很有气氛”。


“甚至我有一些中国朋友说，柬埔寨这边的春节气氛要比他们北方老家还浓重。”


即使有越来越多的柬埔寨人过春节，晓琳还是认为，春节在柬埔寨的地位，要排到高棉新年、亡人节、送水节之后。并且它的隆重程度和受重视程度，都追不上前三名。


“现在过春节最重要的是能跟家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谈谈人生。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快乐。”阿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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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里·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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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Miles·T、余鹭、吴平

胡思云、吴嘉玲、马兴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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