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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婚礼
2002年,我认识了“老孙”,后来他成为我的老公,在这里先叫他老孙吧。老孙是中国人,他的祖籍是山东,他在北京, 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的一家贸易公司工作,公司主要经营国际医疗产品,他比我大25岁。
中国改革开放早期,让很多有想法的人放弃了机关工作,到商界里去闯荡。老孙,也是在这个时候,南下珠海。他,1999年来的柬埔寨,主要是向柬埔寨各类医院,销售医疗器械,也就是把外国的医疗设备和医疗设施卖给柬埔寨的医院。
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和他的中国妻子离婚的,也许是2001年吧。
我在这家泰国医院工作一年以后,认识了老孙。他来我们医院推销设备,他不会说柬埔寨语, 也不会说英语,只好通过我与其他医生和管理人员交流。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这个人很会说话,就听他不断地讲他的故事,他的山东口音非常重,久而久之,彼此熟悉了,我开始对他产生好感。我们在一起吃饭,聊天,帮助他解决一些语言和生意上的问题。
一年以后,也就是2003年下半年,老孙突发奇想,他认为自己有进口国外最先进医疗设备的渠道,不如自己到中国去招聘好的医生,在暹粒开一所现代化的华人医院。
前些年,他只是把设备卖到柬埔寨,从中赚的利润不是很多。他的想法一出,就开始行动了。他开始筹划如何建设医院,计划购进哪些设备,计算如何支付人员工资。他这种说做就做的积极态度感染了我,那时的我,觉得老孙这个人很有头脑,有很好的商业计划,是一个很了不起男人,这些让我更加钦佩这位中国人。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他对我也不隐瞒自己的计划,表现出对我的信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向我提出一起合作办医院的想法,让我到他的公司协助他筹备建设医院。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自己方向。老孙,已经成为我的方向,我的男神,我不但同意了他的意见,还在心里决定,要与他永远“在一起”。
这一年里,我利用自己是柬埔寨人的优势,利用我娴熟的柬埔寨语和英语、华语的交流能力,帮助老孙翻译资料,帮助他整理筹建计划,帮助他在柬埔寨政府办理注册医院的各种手续,疏通一些政府部门关系,帮着他租赁建设医院的土地。
也就是在这一年里,老孙提出与我结婚的请求。结婚对柬埔寨的女孩子来说是很大的事,我没有马上同意他的要求,只是同意成为男女朋友,对于和他结婚的事,我还是要再等一等。
后来,我的爸爸、妈妈也都知道了老孙这个人,知道他年纪比我大很多,离过婚,在中国还有孩子。爸爸妈妈不太同意我嫁给这个人。
但是,老孙是我用全部身心去爱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接触这么成熟的男人,我无法抵御他的甜蜜话语和温暖的胸膛,更幻想着和他一起创办医院。二十出头的我,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柬埔寨女孩子,怎么能抵御如此大的诱惑呢?
我放弃了自己的坚守,与老孙在一起,这个高大又成熟的山东汉子,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与他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行。
第一日叫“入棚日”。按照柬埔寨习俗,这一天的上午,男方的长辈要到女方家中筹建三座大棚:新郎棚、迎宾棚、炊事棚。建好以后,男方家请来乐队演奏“送郎曲”,新郎在其父母的陪同下,带着席子、被褥和其他结婚用品来到女方家中,住进新郎棚,这就叫做“入棚”。
我的这位新郎是一个中国人,父母都不在,只有他的老朋友代表他的长辈,从中国赶来参加“扎大棚”。我们的“大棚”是在酒店里面“扎”的,是象征性的。我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在大酒店里举办婚礼,订了几十桌酒席。他借助这次婚礼,把办医院业务需要交往的柬埔寨官员、业务员都请来参加。婚礼的主持是我大姨夫,地方政府和金边政府都来了尊贵的客人。方方面面来的客人有好几百人,我的爸爸和妈妈也感到一种女儿婚嫁的光荣和体面。
清晨,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都会应邀前来,仪式多且隆重。送礼的人会排着长队,穿着民族服装,手上端着花、水果、糕点前来祝贺。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 欢聚一堂。
上午,正式婚礼进行。婚礼仪式必须有 一位或几位证婚人,一至2位证人,证人主要是证明新郎家所给的彩礼,还必须有一位良辰吉日老人主导整个仪式,并不是国外的那种专业婚庆司仪,一般都是一位有德之士或德高望重的老人来主持。新娘的父母把长辈们请到堂屋里,举行“祭祖仪式”。
我们的证婚人有两位,我这边是我家在政府工作的一位大哥,老孙那边是从中国来的一位医疗机构的官员, 是他的同学。我们请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我最尊重的大姨夫,一位方圆百里都很受敬仰的寺庙主持。
下午4点,举行“理发仪式”,理发仪式也并非是 完全剪去新人的头发,只是所有年长的宾客,两个人一对,一起用金剪刀、银梳子,轮流象征性地剪去几根头发,用香水撒于新人头上及手上并对新人说出祝福的话语,大部分人家使用的香水都是加了茉莉花的清水,也有使用真香水的。新人必须要双手合十,闭眼诚心接受来自长辈及宾客的祝福。理发仪式结束后,要请四、五位僧侣,为新郎新娘举行约半小时的“诵御祸经仪式”。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新郎新娘双手合十,并肩跪在僧侣面前,僧侣们不紧不慢地念诵经文,向新郎新娘祝福。
傍晚,是结婚喜宴。新郎新娘穿着整洁的礼服,站在迎宾棚的入口处,迎接陆续到来的客人。宴会举行期间,民族乐队演奏各种优美动听的民间乐曲。宴会即将结束时,新郎新娘到各桌向宾客敬酒。这时,宾客要推选一名代表讲话,向新婚夫妇祝福。每位客人都要向新婚夫妇赠送贺金。
午夜12点,还要举行“拴线仪式”。新郎新娘双手合十,双方父母和长辈把两三根丝线缠绕在新郎新娘的手腕上,表示把两颗纯真的心和两个家族紧紧地联结在一起。
这一天,我们按照柬埔寨的习俗完成了全部仪式,我们从早到晚一共换了4套礼服,很累,但是很幸福。这一天,我没喝多少酒,但是我“醉”了,一直都沉浸在幸福的欢乐之中。
第三天叫“拜堂日”,这是婚礼的最后一天。当晨曦初露时,一位“良辰吉日老人”请新郎到摆好祭品的拜堂处,而新娘则藏在帷幕后面。这时,乐队开始演奏“拜堂曲”。一位歌手唱起古老的歌曲:“姑娘啊,请打开帷幕,拉着我的手,良辰吉日已经到来.....”唱完,新娘在三、四位伴娘的陪同下,从帷幕后 慢慢地走出来,与新郎并肩而坐,一起叩拜。叩拜以后,新娘要为进门的新郎洗脚,以示今后就是一家人。当然,新郎也不是安然享受,他必须站着接受洗足礼。
这一天,我虽然已经很累了,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但是为了老孙,我还是带着满心的欢喜坚持了下来,梦想着婚后的幸福生活。这样的婚礼,在柬埔寨并不奢华,也不算繁长,但是,与世界各国相比,也许已经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婚礼了。
作者:杨建平,中国人,1955年生,工商管理硕士,是国土部城市土地经济研究员,现担任北京中关村不动产商会名誉会长,北京中海联行投资顾问公司董事长,共发国际(柬埔寨)投资集团总顾问。
敬请期待《走出暹粒的柬埔寨女人》
第六回:失败的婚姻 |